徐立凡：关键时间节点尹锡悦走出拘留所，发出了什么信号

虽然尹锡悦已走出拘留所，但其总统生涯的决定性因素已转到韩国宪法法院

□作者徐立凡（专栏作家）

韩国首尔中央地方法院3月7日通过了对韩国总统尹锡悦的取消拘留请求。今天，尹锡悦被捕52天后，离开首尔拘留所，向在拘留所门口的支持者鞠躬表示感谢。他似乎终于迎来了挽回颓势的一丝机会。

尹锡悦被获准释放正值韩国政治大博弈进入关键时刻。韩国宪法法院最快将于下周，就韩国国会通过的尹锡悦弹劾案进行裁决。如果裁决弹劾案不成立，则尹锡悦将立刻恢复总统职务。若认为弹劾案成立，则尹锡悦的政治生涯将宣告结束，而韩国须在60天内重新举行总统选举。

在这样关键的时间节点，尹锡悦被批准获释，发出了什么信号？

自1987年以来，韩国的政治进程与司法制度始终处于相互纠缠、相互塑造、相互较量的过程中。逐渐形成了利用司法制度斗倒政治对手的政治常态。这种态势让人很难认定，首尔中央地方法院批准释放尹锡悦是纯粹的司法裁决。事实上，该法院在裁决中也对公调处是否拥有内乱罪调查权提出了质疑，把“调查程序不明确”列为同意释放尹锡悦的重要理由。

当然，韩国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也在充分利用司法制度，已呼吁检方对首尔中央地方法院的裁决提起抗诉。

还应看到，虽然尹锡悦已走出拘留所，但其总统生涯的决定性因素已转到韩国宪法法院。

韩国宪法法院共设9名法官。根据法律规定，通过总统弹劾案至少需要6名法官赞成。此前宪法法院只有6名法官。只要有一名法官不同意弹劾，尹锡悦就能恢复总统职务。这或许就是其被弹劾下台后仍誓言要战斗到底的真正原因。但去年12月31日，暂代总统职务的韩国副总理崔相穆迫于压力，填补了两名法官缺额，两个缺额分别由在野党和执政党推荐。就此来看，尹锡悦的“脱困”概率已经降低。

此外，此前在韩国宪法法院庭辩环节，尹锡悦一方的策略似乎也不够成功。国民力量党一方的证人回避戒严令是否违宪的问题，只在细节上抗辩，强调尹锡悦在宣布戒严时没有要求逮捕政界人士。但戒严部队指挥官在陈述中表示，尹锡悦曾来电督促逮捕议员。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，尹锡悦一方始终无法占据主动。

尽管韩国宪法法院还未裁决，但韩国政坛各方已在为可能到来的总统选举作准备。韩国民调机构Realmeter的最新数据显示，共同民主党党首李在明的支持率高达46.3%。无人掌舵的国民力量党领导层3月3日拜会了前总统朴槿惠，被部分舆论解读为有推朴槿惠二次出山之意。

就目前来看，尽管尹锡悦已经获释，但整体走势仍然对其不利。但是，这不意味着韩国的政治生态正趋于稳定。一方面，韩国宪法法院的裁决仍有不确定性，没有人知道韩国政斗对于宪法法院的影响程度。也就是说裁决仍存变数。另一方面，无论宪法法院是否赞同尹锡悦弹劾案，韩国政斗也难以停止。

事实上，国民力量党的支持者们已经喊出了共同民主党等在野党在“窃取选举”的口号，而共同民主党等在野党如果不能借尹锡悦弹劾案上台执政，势必在国会和街头掀起更大规模的风暴。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，不管尹锡悦命运如何，“青瓦台魔咒”式的历史惯性，仍会延续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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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尹曙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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