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中海之畔，余华、刘亮程漫谈作家的村庄情结

极目新闻记者 张聪

从乌鲁木齐到克里特岛，上万公里的行程，是“乡村哲学家”、茅奖得主刘亮程的一次浪漫奔赴。

11月28日晚，即将登陆江苏卫视的《我在岛屿读书3》第七期，刘亮程策马而来，与余华、苏童、程永新、叶子、西川一道寻找“一群人的村庄”。

2023年，新疆作家刘亮程以小说《本巴》获得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。这一年，也是他在新疆木垒县菜籽沟村耕读写作的第十年。十年间，他是泥瓦匠、木工、铁匠，也养鸡、种菜、写作……他把生活和“乡愁”融入文字，让文学、艺术与村庄万物相融。

借着《我在岛屿读书》的邀约，刘亮程从远离大海的乌鲁木齐来到被海浪环绕的希腊克里特岛，感受异国他乡独特的乡村风景。“我在新疆村庄出生长大，很想看看希腊的村庄是怎样的。”他也因此得以与余华、苏童一起海边策马，开启一场极富浪漫主义的“探秘”之旅。

村庄是怎样影响作家创作的？刘亮程回忆，小时候家里曾养了不少马匹，因为后父是以赶马车谋生的。后父虽然不识字，但却常常在马车店里听人说书，久而久之也成了半个“说书人”。而他文学世界的第一次“照亮”也是得益于后父。“我就是在一个‘说唱’传统中长大的。那时候没有电灯，我们家炕沿的柱子上挂个煤油灯。我后父就坐在煤油灯下，我们小孩就搬一个土块坐那，听我后父讲《三国演义》《薛仁贵征西》《杨家将》。”刘亮程表示：“当时我十几岁，突然感觉遥远地方的天，被故事照亮了。”

在很多人的印象中，村庄与马、牛、毛驴等牲口是分不开的。刘亮程在《凿空》里就描写了这样一段人和毛驴的盛大告别。“当时，家家户户有毛驴，有驴车，后来开始推广三轮摩托了，这时候人和驴就要告别了。”在刘亮程看来，当人和动物这种相处很久的生活结束之后，人其实会缺少一种“注视”。

对此，余华也深有感触。在他看来，每一位作家都有自己灵感来源的根据地，为他们提供丰富的精神滋养。比如村庄留给余华最深刻的印象，就是浓浓的人情味和烟火气。

节目里，文坛老友们一边吃着刘亮程烹饪的新疆手抓饭，一边畅聊着过往生活的种种，地中海澎湃的浪潮让这顿因文学而相聚的晚宴更显诗意。在这种诗意的氛围中，作家们聊起了近年来凭借诗意刷屏热搜的鲁迅文学奖得主李娟，余华和程永新都对李娟给出了极高评价，“她的语言很机智，人也非常淳朴”“李娟的辨识度非常高，这是她的特质，也是她的魅力”。

而在刘亮程看来，李娟的文字同样受益于村庄，且很大程度上受到她母亲的影响。刘亮程曾与李娟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，“十多个人一起吃饭，她妈妈却是那个控场的人。”饭桌上，李娟母亲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艰难创业的种种经历，用满脸的笑容诉说着遇到过的挫折。“我见过她妈以后才发现，李娟文字的气质是她妈妈的。她对待生活的方式，是她妈妈给的。”刘亮程说。

（图片为《我在岛屿读书3》公开发布物料）

（来源：极目新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