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任由“找茬式测评”背后的病态流量乱象滋长

博主以“测评”之名扰乱机场秩序，“网红医生”通过伪科普引流卖药等乱象持续被曝光。南都近日调查发现，博主刁难机场志愿者，搞“找茬式测评”，一方面可能是心理扭曲，另一方面无非是逐利，而“网红医生”博取流量的最终目的是推广药品。他们的手段有一定的差异，但目的都是想方设法依靠病态流量来获利。

为了获取流量，总有人走“歪门邪道”。这份“病态流量”系列调查，深度揭示了各个领域的流量生意，个中手段、套路以及细节，有的司空见惯，有的则鲜为人知。其运作过程，带来的负面影响或大或小，一些极端事件引发舆论关注，有的博主受到相应处罚，有的至今还制造各种争议，以擦边球的方式继续收割流量。

流量夹杂着病态的种子，无疑值得警惕。而有关方面如何应对这类现象，是接下来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考题。在此之前，梳理“流量生意”个案的运作细节，显然有助于审视这种新的社会现象。

短视频刚走红时，获取流量的方式通常相对简单，一些浮夸的表演尚可接受，有趣的段子也能让人莞尔一笑。如今则有所不同，流量蛋糕已经被充分切割，要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流量市场获取一席之地，必须别出心裁。

在南都调查的案例中，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，一是这些博主充分挖掘细分领域，越来越重视垂直流量，无论搞所谓的航司服务测评，还是网红医生以科普之名博取流量，这些博主都针对特定需求，注重的是细分领域的影响力；另一方面，这些短视频创作者在收割流量时显得更高级更有技巧，通常给网友带来新奇的体验，表面上是帮助粉丝，为之提供专业知识，或者揭示所谓的真相，有时甚至以公共利益为名来开拓流量生意。

比如针对航司的“找茬式测评”，针对的就是一种相对小众的需求。化身乘客，通过切身体验的方式来检验航司的服务水平当然无可厚非，事实上南都报道也提到有的博主以规范的方式开展类似测评。而所谓“找茬式测评”则完全不同。调查提到的案例中，网红“小虎行”酒后在深圳宝安国际机场指责一名女性志愿者戴口罩，并扬言要动手摘除。这名博主打造的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乘客形象，激发的是粉丝病态的好奇心。博主打着测评的旗号，以制造纠纷的方式收割流量、打造人设，偏离了测评的初衷。遗憾的是，很多航司对于这类行为都缺乏足够的准备，有的甚至担心事情闹大，选择息事宁人一再退让。

至于“网红医生”的科普经，则显得简单粗暴。披着医生的外衣，制造两性话题，打打擦边球，并以此提升人气，继而为流量变现打下基础。南都调查提到，这些短视频账号常以两性话题等方式引流，男医生露胸肌、讲段子、谈“夫妻生活”，女医生大胆开讲两性话题，发布大量“性知识”等私密内容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，这些医生大多通过视频平台认证，主页显示其真实名字、所在医院与岗位，他们所推荐的药品比较相似。南都调查的24个“网红医生”账号，有13个账号对贵州一制药公司的产品进行过推广，称其可以“补肾虚”。显然，这是一种经过专业策划的营销行为，他们并不是为了科普，而是以充满争议的方式逐利。

个案揭示的流量生意充满争议，而对于这种现象，目前看来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。“找茬式测评”可能难以分辨，航司处理起来较为棘手，对于医生直播带货这一新业态，外界仍然充满争议。而相同的是，这种流量生意在逐渐产生危害，这无疑构成一种新的挑战，无论是平台还是监管机构，有必要明确类似行为的边界，及时做好应对。